第十七章
褚清辞眸子微沉,盯着君黎那忐忑却难掩激动的脸,道:“什么书如此厉害,莫不是那酸溜溜的话本子?”
前朝皇室好男风,是以常有断袖分桃之事流传下来,连史书也有记载,可女子之间的磨镜却鲜有人提及。
所以褚清辞断定君黎是从话本子上看来的。
君黎脸上发热,低垂着眼不敢看褚清辞,确实是从话本子上看来的,且是内容不能广而告之的话本子。
她问:“话本子便做不得真么?”
“话本子是人虚构杜撰的,虽能反映一定的现实,可内容有真有假,是以我们需读书明智,去辨真伪,分善恶。”
君黎依旧笃定道:“书中所言非虚。”
“可书中定没有谈及嫁娶之事,你还小,不懂世俗眼光最是伤人,那话本子里想必也是以作乐为主,且是以讨得男子欢心为主。”
褚清辞见君黎脸色渐渐灰败下来,便知说出了这话本子的精髓,道:“好好休息,姐姐待会再来看你。”
君黎闷闷地躺着,她相信存在就有一定的道理,可那书中确实是以作乐为主。
豪商得知小妾们不忍寂寞,竟是相互之间有了勾连,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大喜,然后开始了夜御数女之事。
之后君黎便没有再看。
褚清辞去问过临春,这才知君黎看的都是些什么书,竟是女女之事,且是自青楼传出的。
褚清辞年少时也读过几本酸倒牙的话本子,可得知那全是愤懑不得志的书生臆想后,便对这些书不感兴趣。
褚清辞没有怪责君黎,而是循循善诱道:“书中世界千奇百怪,姐姐明白你心中所想,你担心我会嫁人,可是我现如今觉得如此甚好,并不会嫁人。”
君黎这才开怀一些,可她心里还是觉得她并非担心褚清辞嫁人,她是真的想娶褚清辞的,只是她不敢说。
褚清辞知道她看过什么书后,定会以为她和书中那些人一样,如果她还说要娶她,按照褚清辞的性子,是决计不会留一个会垂涎她身体的人在身边的,这无异于养虎为患。
君黎非常郁闷,以至于只需修养两三天便可痊愈的身体,在修养了半月后才重新生龙活虎起来。
彻底病愈后,褚清辞带君黎去了将军府,君黎这才明白所谓爹娘竟是来自将军府么?她一只来自千林山的小老虎,怎么可能会有身为将军的爹娘。
君黎一路上不言语,对寻找爹娘之事俨然是没有兴趣的,她们刚到府外拜见,小将军冯玉就来迎接,且对褚清辞很是客气和亲近。
“清辞。”
男子立在褚清辞身前,身量挺拔,剑眉星目,皮肤比常人黝黑一些,眼里柔情似水,看着褚清辞便掩不住的开心。
一旁的君黎被无视了很不高兴,又因冯玉竟然直接唤褚清辞闺名而不乐。
褚清辞道:“之前与大将军有约今日碰面,还请小将军带路。”
冯玉不知道褚清辞为何待自己冷淡了许多,点头应下,这才把注意力转移到褚清辞身旁的少女身上。
少女和自己一般年龄,却是缠人得紧。
君黎不喜冯玉,也不喜这陌生偌大的将军府,褚清辞见了宽慰道:“此番就当是去访,不必紧张。”
“我不紧张,只是不喜。”君黎才不信她会在这里找到爹娘,是以只当是陪褚清辞游园罢了。
冯玉领她们去了厅堂,仆人上前看茶后撤下,随后一个满身药味的中年男人自后堂走了出来。
男人虽然面上沧桑,可轮廓分明,依稀能看出年轻时亦是俊朗不凡的,此人正是大将军冯业,他此次回京除了复命之外,还是因中了敌军暗箭,身受重伤,这才请旨回京修养。
褚清辞起身行了一礼,道:“清辞见过叔父。”
冯业点点头,随后看着君黎颤声道:“这便是阿黎?”
“君黎见过叔父。”君黎也有样学样,学着褚清辞作了一礼。
“好好,长得可真像。”冯业说完,君黎已是一头雾水,难不成她幻化成人形时,一不小心变成了别人?
然后冯业与她话起了家常。
“听闻你今年十六,八年前才跟随清辞侄女入府,那前八年是如何过来的?”
君黎本不想回答,却因褚清辞也在这里,实诚道:“在千林山上长大的。”
“果真是千林山。”冯业脸上浮现出与将军身份不符的和蔼笑容,继而掩嘴咳了起来,激动之余竟然卡出血,“她也说自己是自千林山来的。”
君黎不明白她是谁,只能沉默不语。
冯业似有悔恨,又目光灼然道:“孩子,你娘可与你说过你爹的事?”
君黎觉得冯业定是认错人了,又不是只要是从千林山下来的人便是她娘亲,她道:“我没有娘亲,自小与姑姑一同长大,亦没听说过有个爹爹。”
“你这是在怨我么?你与你娘长得当真是一模一样。”冯业见君黎不信,转而看向褚清辞,“清辞侄女,你看阿黎可与我长得相像?”
褚清辞没有回答,她便是看了冯玉与君黎长得有几分相似之处,又听闻大将军冯业这十几年一直在寻找妻儿,这才来将军府打探消息。
君黎却从褚清辞的沉默里知道了答案。
“叔父,阿黎什么都不知道,请你不要再为难她了。”褚清辞见君黎面色已是不佳,“阿黎身体刚刚痊愈,实在是不宜在外面多呆,告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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