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五章
君黎一夜好梦，梦里皆是褚清辞回应了她，她们肌肤相亲、极尽缠绵，然后相拥而眠，君黎醒来怀里却空落落的。
褚清辞早已起床了，并且穿戴完好，一手执书在看。
君黎这才反应那些原来又是梦一场，不过唇齿间的触感还在，提醒她昨夜的亲吻是真实的，那如花蕊般清甜的气息也是真实的。
君黎不太敢看褚清辞，生怕她看出异样，假装还没醒，躲在被子里眯着眼瞧褚清辞。
瞧她眉目如画，瞧她缱绻如风。
褚清辞侧头轻声道：“总盯着我做什么，天冷多睡一会吧。”
“不睡了。”君黎一惊，翻身坐起来，突然感觉小腹一热，好似有什么东西涌出去，她这才想起昨日癸水来了，侧身往床上一看，红着脸把被子抱在身前。
褚清辞也看到了，笑道：“染上洗了便是，这般害羞做甚？”
“姐姐笑话我。”君黎继续抱着被子像个鹌鹑，暗自后悔自己得意忘形，今晚又找不到借口同褚清辞睡了。
“是笑话你。”褚清辞转身取来衣服，“不想睡便起来吧，昨夜下雪了，记得多穿一些，免得凉着。”
“下雪了？”君黎胡乱披上衣服，“我没那么矜贵，不会生病的。”
褚清辞觑着她：“是么？”
君黎想起之前大病了一场，不敢再顶嘴，起身沐浴更衣后老老实实添了衣裳，把自己裹成一个粽子。
推开房门，一股冷风袭来，冻得君黎忙抬手捂上耳朵。
外间一片雪白，连路上也像披了一层雪白的羊毛毡子，只有零星几点脚印，风一吹，树枝上的雪受惊似的，刺啦刺啦地掉下来。
褚清辞紧随其后，给君黎披上绛红色披风，戴上兜帽，道：“想着你喜欢雪，便没让人踩踏过。”
“姐姐真好。”
君黎蹲下.身去，双手捧起一嘬雪低头吻了吻，只是她呼吸一近，雪就兀自融化了，独留掌心一滩雪水。
褚清辞提醒道：“当心冻着。”
“听说亲吻初雪像亲吻情人的嘴唇。”
君黎从话本子上看来的，说是初吻的感觉就像是初雪在唇间融化，褚清辞的唇也这般冰冰凉凉的，给她莫大的刺激，只是她不敢深品，只能浅尝。
褚清辞目光微怔，侧头转身道：“一派胡言。”
君黎擦干净手，道：“姐姐不信么？”
褚清辞道：“自是不信的。”
君黎笑道：“我也不信。”
姐姐的唇更软滑一些。
褚清辞没再说这事，叹道：“这雪下得大了些，或许近几日都不能出门了。”
君黎知道她担心什么，道：“瑞雪兆丰年，来年定是大丰收。”
雪一直下，褚清辞在雪地里转悠了两圈，便回房了，身旁有暖炉相伴，好不暖和，而君黎却还在雪地里堆雪人，没一会儿兜帽上就积了厚厚一层雪。
临冬端来茶水，道：“小姐今日怎么不管小小姐了？”
褚清辞头都没抬，道：“这是初雪，阿黎贪玩，定是叫不回来的。”
“小姐可真纵着她。”临冬笑道。
褚清辞想到什么，抬头看着窗外忙碌的红色人影，叹息道：“我的确是太纵着她了。”
不久院子里堆了两个雪人，鼻尖插了一个红萝卜，眼睛则是树上的松球，两雪人紧挨在一起。
君黎已经能预想到雪越下越大之后，这两雪人将融为一体的景象，她满意地拍干净身上雪花进屋，小腹传来一阵阵疼，被褚清辞训了一通，君黎心安理得地找了借口继续睡在褚清辞那里。
只是君黎想再找机会偷亲便再没有机会了，褚清辞今夜好似睡得特别浅，她一有动静褚清辞就道：“又疼了么？”
君黎怕扰了她休息，只得道：“没。”
之后两天君黎依旧与褚清辞同睡，褚清辞看书看得很晚，君黎等着等着自己先睡着了，醒来又后悔自己睡得沉，不然看看姐姐的睡颜也是好的。
三日后，雪还在下，京中街道上无人来往，萧庭蕤邀请京中夫人小姐在别缘阁赏雪，褚清辞与君黎自然也在其中。
别缘阁坐落在一片梅园中，梅香四溢，衬上皑皑白雪，更有一番诗意。
前来赏雪的年轻女子们个个穿得争奇斗艳，言谈间出口成章，文采斐然，夫人们都稳重许多，但都风姿依旧。
君黎很少参加这种大场面，也没那般出色的文采，到的第一时间就去寻熟人。
阿源一袭白衣独自坐在湖边小屋里，看着漫天飞雪，若有所思，君黎在她身旁寻了坐下。
“阿源。”
阿源淡淡地应道：“嗯。”
君黎若有所感道：“你不高兴么？”
阿源侧头看着湖面，道：“你很开心？”
君黎想到那个吻便是开心的。
“我以为你与公主姐姐回府后，就会恢复到从前呢，今日怎么独自坐在这里，这雪景虽美，可你这里四面敞风，冻得慌。”君黎搓了搓手指，又去翻炭火。
阿源轻笑道：“从前？从前我是一只狐狸，怎么会回到从前呢，阿黎真是天真得很。”
君黎不是第一次被人说天真，却知道阿源定不是在夸她，她困惑道：“如今是人不是更方便交流了么？”
“可人是复杂的，我或许就不该变成人形的，若我还是一只狐狸，就不用想太多，只需陪着她即可。”阿源看着结冰的湖面，内心也好似这湖面波澜未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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