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礼不爽,计划在一边等着吃现成,可洪仓勤快起来拦都拦不住,生火、点炭、搬东西,脏的累的全往身上揽。
知礼要被气哭了还心疼他辛苦,万般无奈,也去抢活干。
他平时粗糙,笨手笨脚。这一着急,没心思讲技巧没耐心听培训,上去就是一顿瞎操作,跟蓄意破坏似的天雷地火。
付小真护着碳,哀求道:“洪仓帮个忙让他走!我这火生八次了他一扇就灭!铁扇公主!”
知礼拿着把破蒲扇,一看洪仓开始和张歌穿肉串,根本不用赶,立马跑了过去。
张歌:“快!来人快拦住他!刚切好的牛羊肉他一搞就全混了!”
洪仓当没听见,知礼蹦到他身边,有样学样,正想挣表现,“哇”地一声——
扎手了。
所有人:“……”
洪仓看了一眼没出血,把他手上的铁签拿开,说:“去歇会儿。”
知礼摇头,不肯走。
李谷看笑话,冷谑道:“夏知礼你家里要是没矿百分百娶不到媳妇。”
知礼说不出话干翻白眼,洪仓用手肘戳他,指了指之前他们休息的那棵树。
这么一来就心照不宣了,知礼看自己搞出的满目疮痍确实没脸再继续。他对洪仓撇了撇嘴,垂着尾巴朝河边走去。
胡焰望着他的背影,笑着对李谷说:“你知道得还挺多。”
知礼朝着河心扔石头,时不时看一眼忙碌中的洪仓,他自责帮不上忙,用手机下单了《家政女王教你做家务》《日本主妇100小妙招》,决心改变自己从即刻做起。
快两小时后,终于闻见了肉香,他回头发现炉烟已经升起来了,想吃又拉不下脸,忙在心中呼唤“洪仓快来接一下我”。
过了一小会儿,洪仓果真端着个碗过来了。
知礼眼巴巴地摇尾巴,接过一看:又是粥!?
洪仓解释:“胡焰说今天也清淡饮食。”
他暗骂胡汉三没良心,又对洪仓摇头,哼唧道:“不!”
洪仓看他又要耍赖,无措中把勺子一把塞了过来。
知礼被他茫然的表情挠到,摸出本子谈条件:“只吃十串。”
洪仓不说话。
知礼:“吃肉不过敏,加速身体痊愈。”他想了想,把“十”划掉了,改了个“八”。
洪仓还是不说话。
知礼:“各让一步,六!”
他朝洪仓做祈求状,山根因为蹙眉而生出浅浅的褶皱,眼中的渴望仿佛历经了饥荒。
洪仓拗不过这幅表情,没办法地点了点头。正转身,又被拦住。
“挑大的。”知礼写道。
几分钟后,洪仓端着个盘子回来了。
知礼坐在树下往边上挪了挪,两人又坐回到原本的位置,好像从清晨到正午从未离开过一样。
知礼兴高采烈,当然不仅因盘中的肉。他摘下口罩对洪仓笑,正想拿,听见胡焰在远处喊:“洪仓,夏知礼喝粥就行,别让他动手。”
他把手缩回来,举起勺子竖了个中指。
胡焰:“滚!”
一低头,发现洪仓目不斜视地拿起了一串肉递到了他嘴边。
不用他动手。知礼热泪盈眶,在巨大的幸福感中来不及多想,保持住端粥拿勺的姿势,张嘴咬下一口。
太好吃了!身后这帮妖怪别是捉了唐僧来烧烤吧!他盯住洪仓拿铁签的手指,视觉味觉双重刺激,感觉自己简直要颅内高潮了。
狼吞虎咽吃完一串,知礼示意继续。洪仓听他的,完全不顾自己。
知礼心想这怎么行,忙把盘子接了过来,递给他一支。
洪仓左右各持一串肉,疑惑地看他。
知礼跟个工程师似地拿出本子,写:“左手自己吃,右手来喂我。”
洪仓一顿,耸了下脖子,按照他的指示试了试。
姿势有些蹩脚,知礼一看,把他右手的肉串换了个方向。
这么一来右手成了一个支架,洪仓投喂他也不影响自己,左右开弓,双手并进。
知礼对自己的发明沾沾自喜,拿起本子意气风发地写了个:
“你别累着了。我来动就行。”
……
吃完付小真提议打牌,知礼又强行参与,四个三带对二,王炸后面跟个五,无比刁钻的套路愣是连洪仓都救不起来。
胡焰扶额,说:“夏知礼你可千万别去赌,再有钱都不够你丢人现眼的。”
李谷心想他能有什么钱,和洪仓一样都是绣花枕头,嗤笑着压了个K上去。
玩着玩着也到了回程的时间。知礼悲伤于美好的时光过于短暂,一看胡焰来的时候开了自己的高尔夫,连忙挤眉弄眼地找他要钥匙。
胡焰装看不见,付小真在一旁心领神会,把他往马8的驾驶室一推,强行清场其他人。
她把张歌和李谷往车上赶,又把洪仓往后挤,说:“这车要打牌,洪仓太强徒儿太弱,终身禁赛!坐小车!”
她往车上钻的时候没注意,洪仓拿着的手机被她拨了一下掉落在地。
他把它捡起来抹了抹灰就不动声色地塞进了兜里,知礼晃见了屏幕上的裂痕也没多言。
两人一前一后坐上了胡焰的高尔夫。
和去程不同的是洪仓上车之后很快就开始睡觉。知礼每隔两分钟就看一眼他的睡颜,耳畔回荡着他平顺又安详的呼吸,车厢变得如同空谷般安宁。
精神从亢奋的状态中渐渐平息,心底莫名生出了成就感和责任心。猫向自己露出了毛绒绒的柔软肚皮,这代表一种信任正在建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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