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不是上班族吃的吗?”何希认识的富二代不少,没见过谁的身段低到笑嘻嘻地宣传自己吃肯德基。
“是啊,六元套餐加钱换了咖啡。”一想到洪仓,知礼就藏不住脸上的笑意,喃:“快乐儿童早餐,嘿嘿。”
何希刚被点中时还暗自庆幸,夏少这外形条件又有荷包加成,打着灯笼都难找!但他现在却不解——全西南身价最靠前的二世祖吃个六元肯德基能高兴成这样?!会不会是庄安编排了个假的故意整自己……?
“你是夏家少爷?”何希掂量了一下,试探着问。
知礼:“哦,忘了自我介绍,我叫夏知礼,你也可以叫我Len。”
何希看了看他的表和衣服,拿不定主意,继续试探:“听说您家里刚收购了一家美国的百年企业。”
“哦?”知礼蹙眉回忆相关信息,顿了顿,答:“不很清楚,我在外面给人当助理。”
“助理?”
“嗯。对了,儿童套餐那个玩具能不能单买啊,我想要很多,但是吃不了怕浪费。”
何希:“……”
完了,这人要么是个冒牌货,要么就是得罪了家里失宠被罢黜。何希凭借自己老道的经验判断从他身上榨不出油水,但又不能溜,明目张胆地抱怨,假哭道:“我今晚还不如留在上海了!”
这时楼下传来几声清脆的摇铃响。
知礼抬起头,说:“走吧,看看去!”
下到一楼的大厅,铁树旁的位置蓦地多出了一个颇为专业的拍卖台,但不同于正式拍卖会设席,宾客们有坐有站,各自成群,欢声笑语直到拍卖官上台才渐渐停息。
都是老手,拍卖官只简单地宣布了一下规则:英式拍卖,十万一阶梯,所得金额全部作为善款捐予当地红十字会。
酒樽、手镯、耳坠和鼻烟壶,藏品不贱但绝非价值连城。大佬们的利益关系盘根错节,休戚相关下应该怎么玩,在场的各位都心知肚明。
何希拿了夏知礼的牌子,被带到一个角落站定。他看了眼庄安带着同门的李玥婉站在前方不远处,心中暗骂今晚还真是便宜了那娘们!
拍卖会很快开始,顺序与楼上的玻璃柜摆放一致,但过去了好半天,何希一直都没得到举牌的指令。
他等得不耐烦,回头看一眼金主。夏公子不知从哪搞了个果盘,趁人不注意偷偷用叉子正叉着吃。
何希对他不满意,忍不住诽谑道:“夏少好胃口啊,平时水果吃得少?”
知礼给洪仓洗洗切切的没问题,多了懒得弄,为了图省事每次就捡猫剩的吃,实话回答道:“在家麻烦,这里吃现成的。”
何希故意使坏,戳:“夏少没人伺候啊?”
知礼一听,想起猫小口吃车厘子,心痒难耐,跟一家之主似的自豪,说:“嗨,都是我伺候别人。”
这人倒是坦诚,何希啼笑皆非地点头,放下牌子,默默竖了下大拇指。
前三个藏品价格都中规中矩,顺利名花有主。宾客都是聪明人,大厅里碰杯声一时盖过了拍卖声,宾主尽欢,一团和气。
何希没事干,感觉自己成了个摆设,转头使唤知礼:“夏少你这果盘哪里来的,去给我也拿一个。”
知礼往斜后面的冷餐台一指,说:“自己去。”
白耽误一晚上时间连帮拿个果盘都不肯,何希翻白眼,讽刺:“大方点行不行?!”
知礼没听见,又不知从哪里摸了块甜点,品了一小口,说:“这哪家酒店供的?味道还可以,我带点回家。”
“你家没饭吃?!”何希冒火,不顾职业道德调侃起金主。他受不了被忽略,撇着嘴看了眼李玥婉。
奇怪,今晚庄安也消停,迄今为止好像也就凑热闹似地帮人抬了两次价。
罢了罢了,何希一边告诫自己既来之则安之,一边又轻佻地唤知礼:“帮我拿一个去嘛。”
很快,今晚的重头戏,道光年间的玉雕欢喜佛鼻烟壶开拍,起价60万。
大厅的气氛瞬间变得比方才要火热,一时间宾客们争相举牌,拍卖官嘴皮跟点了火似地翻飞,频频叫价的其中就有庄安。
“你也举。”知礼叉着块西瓜说。
何希心想你这是看人多想凑热闹,懒趴趴地举了举牌子。
“80万。”拍卖官指了指他的方向。
“90万。”
“100万”。
又指了指李玥婉,喊:“110万。”
知礼:“再加。”
“120万。”
道光年间的鼻烟壶,用料和雕工都算不上稀世,何希凭借自己仅有的那点古玩知识,觉得这价就够了。其他人定是也清楚,轰轰烈烈拼杀了一轮,凑热闹的局面像潮汐般散去。
这时李玥婉那边又举了下牌子,把价格加到了150万。
喊到第二次的时候,有人举了个160,何希正好奇庄安还跟不跟,听见知礼吃着东西嘟囔了一个字:“加。”
他看一眼他,第一感觉是夏少可能不懂,方才起哄就算了,现在这个阶段要真落锤,够他吃三辈子肯德基!
何希没怎么怀好意,但也不能真看热闹,反问一句:“你确定?”
“举就行。”
拍卖官价格还没报完,李玥婉又代庄安举牌,180万。
大厅的沙发上立马有人把价钱抬到了190万。
庄安那边继续加,200万。
要论真有钱还得是他啊,何希望着庄安的背影跟吃了柠檬似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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