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清寒仔细地交待道:“伤口不能碰水,不能碰脏东西,最好吃白粥,不能吃花生一类的发物。”
小青一一记下,见宋清寒摇摇欲坠,忍不住上前两步,问道:“你、你怎么了?”
没吃午饭的后遗症出来了,宋清寒止住干呕的欲望,摆摆手,虚弱地道:“无事,我先回去了。”
见他脸色苍白,后背被汗濡湿,小青张了张嘴,想要说出送他的话,但不知怎的,因着心中的芥蒂,最终还是眼睁睁地看着他走了出门。
宋清寒一路扶着墙,慢慢地挪动着步子,有村子里的人路过时,都会停下来对他指指点点一番。
“这不是那个给林大公子戴绿帽的宋、宋什么来着?”
“哎呀,管他叫什么呢,这么一个臭不要脸的雌男,知道了名字是侮辱自己的耳朵!”
“可怜大虎了,从小是那么个身世,好不容易要发达了,不知道被这个小妖精灌了什么迷魂汤,竟然主动放弃了大好前程!”
“......”
刚才的手术耗费了太多心神,让低血糖引起的症状显得更剧烈,这些难听的话成了压倒宋清寒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朦胧间,他仿佛记得有一只大手揽住了他的腰,张了张嘴,呢喃道:“大虎......”
武大虎焦急地将他抱起,扫了一圈众人,沉声道:“让开!”
围观的众人被他这冰冷的眼神镇住,让开一条小路,等他离开后,议论声更甚。
“瞧瞧他这副样子,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个小妖精肚子里的,是他的孩子呢。”
“就是,我看这就是报应,谁让他有个那么水性杨花的雌爹!”
“......”
这些声音仿佛是为了故意让他听到似的,毫不掩饰的放大了音量,武大虎视若罔闻,但抱着宋清寒的手却紧了紧,眼底一片暗涌。
待宋清寒醒来时,天色已经黑了,他一转头就看见一双在黑暗里闪闪发光的眸子。
“大虎?你什么时候回来的?怎么不点灯?”
宋清寒想要挣扎起身,但手被武大虎按住了,怎么也使不上劲。
“以后别出门了。”他开口,声音暗哑。
宋清寒顿了顿,一时分不清他是担心自己还是担心孩子,抑或是觉得自己丢了他的脸面。
但是不出门,他做不到。
“看情况吧。”他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复。
武大虎默了一会,没说什么,转身点了蜡烛,将饭递到他面前。
宋清寒慢慢地吃着饭,心里有些发堵,他能感觉到武大虎在生闷气,但是他压根就不知道这气从何而来,唯一知道的就是,这气是冲着他来的。
吃完饭后,他慢慢起身,在院子里转了几圈。
这具身体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差,不过进行了那么一个小手术,竟然就掏空了身体,再这样下去的话,生孩子也不好生。
说起生孩子,他虽然帮人接生过那么多的小孩,但是轮到自己时,却是止不住的恐惧。
男人该怎么生?跟女人一样痛吗?还是更痛?
他想问武大虎,但又有些别扭,转过头一看,那人竟然背着他睡着了,更是气闷。
翌日清晨,武大虎照旧走得干净,不留一丝痕迹。
宋清寒懒懒地起身吃完早点,有心想去看看小青雌爹的状况,但还记着武大虎昨天夜里跟他说的那句话,犹豫半晌,终究还是没有出去。
正当他托着下巴发呆时,门口传来一阵大力的敲门声,他以为是小青找上来了,赶忙将门打开。
门外站着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清秀男子,此时一左一右,俱都抱着双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
“哟,这不是咱们的宋大美人吗?怎么变成这么一副人不人,鬼不鬼的模样了,真是可怜!”
“啧啧,瞧这肚子,野种就是野种,长得真野!”
宋清寒皱眉,反手将门关上。
一只脚伸出,将门抵住,左边那人冷笑一声,目光是毫不掩饰的厌恶。
“你就是这么待客的吗?真是没有规矩!”
右边那人抚了抚头发上的玉簪,撇了撇嘴,讽刺地道:“本来就是一个爹不疼,雌爹不爱的赔钱货,能指望他有什么规矩啊?”
说完,他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,抿嘴轻笑一声,得意地道:“别说,为了嫁进林府,你那穷酸的爹真是下了血本,嫁妆还挺丰厚,可惜现在都是我们的了!”
宋清寒挑眉,嫁妆?按道理来说嫁妆不是跟着他走的吗?怎么成了这两人的了?
左边那人像是嫌右边的人多话了,瞪了他一眼,他意识到后露出心虚的表情,但还是犟嘴道:“反正他也不知道!”
宋清寒缓缓勾起嘴角,他之前是不知道,但现在就知道了啊。
“嫁妆,还给我,否则,官府见!”他言简意赅地道。
双胞胎的反应一模一样,慌乱片刻后,色厉内荏地道:“你敢!”
左边那人大概是智力担当,急中生智道:“就算是官府也得卖林府一个面子,你是不会得逞的!”
宋清寒脸色淡淡的,平静地道:“我又不告林府,只告你们两个私吞我嫁妆的小妾罢了。”
听见“小妾”二字,两人的脸色都难看了起来。
小妾从来都不算是一个家族的成员,因此若是宋清寒告他们,林府还真不一定会为了他们出头,甚至会因此觉得他们丢了林府的面子,将他们扫地出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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